第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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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齊染將水果刀一拿出來，那群成天將她包圍起來的女生們全都後退了一步。
那天，齊染順利地舉著水果刀出了教室門口，等她一路飛奔到校門口後，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，心臟砰砰直跳，好像要從胸膛裏跳出來。
她其實真的快要嚇死了。
杵在校門口鎮定良久，她的心臟才逐漸恢覆平穩。那時她才發現十二中的美麗不負盛傳，噴泉和秋菊都在金色的夕陽下盛放。
打了一場勝仗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感謝一下教給她“人生真諦”的任淮浪，於是又在一中校門口等了他許久。
他時間一向很準，下課鈴響十分鐘後，他會從學校裏出來。
他一出來，按照他一貫的路線回家。齊染再次追上去，說：“謝謝你。這是我送給你的信。”
當然，他依舊是不理她。
齊染手裏捏著信封望著任淮浪走遠的背影，覺得這人真帥，真酷！
順利逃過了第一天，第二天她也是帶著刀去了。中午吃完飯回來，齊染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，這時學校廣播站上開始廣播。
“經知情同學舉辦，高一七班齊染同學，因多次騷擾臨校高三學生，對該同學造成了持續性的困擾，現給予全校通報批評。海闊憑魚躍，天高任鳥飛，在當下作為一名高中學生，最緊要的任務是學習，希望同學們心無旁騖，落子無悔。”
齊染的筆頭停在紙上，英文單詞寫了半截。
她的成績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好，但也規規矩矩的，不出挑也不落後，她哪能料到有一天她也會因為這事上學校廣播啊。
十幾歲那時，這對她就是奇恥大辱。
齊染紮低了頭，一個秋天，外頭刮著涼風從窗戶裏吹進來，她腦門上後背上卻出了汗。
原本嘈雜的班級裏先是靜了一會，隨後喧聲再起。
置身其中，齊染感覺有刀從四面八方而來，刺到她身上。
挨過中午的自習課。
更殘酷的事情還是來了。
下午正在上第一節數學課，班主任敲門進來，點名叫齊染出去。
齊染放下手裏的筆，從後門出去。一擡頭，就看到已經趕到學校的父親，他和班主任站在一起，表情陰郁。
“我花錢讓你來這裏讀書，是讓你好好學習的，不是讓你處對象的！你成天去騷擾高年級同學幹什麽？”父親沈聲痛斥。
“我被迫的，爸爸，我也不想的。爸爸我想轉學。”她擡著頭，淚珠在眼眶裏打著轉。
當著老師面，齊平屹也沒有多說什麽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，說：“算了，有什麽事，回家再說。”
齊染又從後門回到教室裏，正好看到後排女生臉紮在書裏偷笑。
在這件事上，齊染雖然問心無愧，但她只有一張嘴，沒有話語權。她提心吊膽的回家，本來以為會再受罵，但沒有。
父親只是嘆了氣，讓她坐下，語重心長說：“既然上學，就要好好學習，不然荒廢了時光，不然，長大後會後悔。”
齊染點點頭。
“吃飯吧。”
“唉。”齊染點頭。
父親還破天荒地給她夾了菜，她滿心疑惑地望向父親。她有點難以置信，怎麽犯錯了，倒有了這待遇。
過了一會兒，父親說：“明天有個阿姨要來咱們家，這個阿姨你見過，叫程虹，演過很多電視劇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知道，我還看過她的劇。不過，真的是她來嗎？”
父親點點頭。
齊染沒見過什麽明星，聽說有明星來自己家裏，先是高興，畢竟曾經她們是那麽的遙不可及，然後又是奇怪，既然還是一個挺有名氣的明星，為什麽會突然來她家裏？
可等程虹的手臂勾著父親的胳膊來家裏的時候，齊染明白了一切。
婚禮典禮沒多久就舉行了，聲勢很浩大，請來了不少名流。在當天的晚會上，她見到蕭燃。
蕭氏集團是做商業地產的，不僅是香城的首富，在全國也能排得上號。
蕭燃本人也十分俊氣，再加上生來的貴氣，是十二中當之無愧的校草，但他讀高一高二的時候，人太不安分，拉幫結派，就是十二中的老大，但他升到高三後，人變得非常老實，一轉性格，整日沈迷於學習，糟糕的成績突然直線上升，老師都欣慰他終於開竅了。
江湖上到處流傳他的傳說，大家都說，蕭燃突然轉性，是吃錯藥了。
蕭燃穿著合身的西裝，拿了一只酒杯，像個大人似的坐在齊染旁邊，說：“你爸爸結婚，你怎麽不開心？”
“我沒有不高興，再說了關你什麽事。”齊染不想理他。
“果然是被全校通報批評還拿著水果刀進教室的高一小學妹，你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。”
齊染斜眼看他。
全校通報批評，他知道，可以理解。
但拿水果刀的事……
蕭燃說：“我知道你在想，為什麽你的事，我知道的這麽清楚。”
齊染：被猜中了。
蕭燃又說：“全校都有我的眼線，你信不信？”
齊染：有點信了。
蕭燃又接著說：“我覺得你很有潛力，資質非常不錯，我收你做我的小妹怎麽樣？”
齊染：神經病，到處收妹妹。
“不虧的，你好好想想。我可沒收過小妹。你要是當了我小妹，你就是十二中的女老大。”
“我獨生子女，當的很光榮，不需要什麽哥哥。”
蕭燃笑笑，推了推齊染，指著站在一起的父親和程虹說：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齊染斜了他一眼，能離她有多遠，就有多遠。
程虹和父親結婚後，齊染在學校的知名度即刻提升。別人都不叫她名字了，代稱：【星二代】。
齊染本來挺喜歡程虹的，程虹長的漂亮，她小時候還看過她的電視劇，而且關鍵是父親很喜歡她。
只是，有天晚上，她無意聽到程虹拿著她已經過世的母親的相冊問父親：“人們都說你前妻是個大美人，那麽，我和你前妻相比，誰漂亮？”
父親奪了相冊說：“唉呀，你又拿這個出來做什麽？”
程虹撒嬌說：“我就要你說，是她漂亮，還是我漂亮？！”
父親說：“你漂亮，你漂亮，你漂亮，行了吧。”
齊染手裏的杯子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。母親已經走了一年多了，為什麽還不能給予她尊重呢？為什麽在她去世後，還要被拿來做對比？
還有，父親。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話來呢？他難道忘了自己是憑借前妻的才華和膽識才成為有錢人的嗎？
齊染跑過去，從程虹手裏奪回了相冊，對著木然的兩個人吼著：“我討厭你們，我討厭你們，我討厭你們！”
再加上蕭燃發了話，說齊染就是他新收的小妹，一時間齊染就真的被捧到了女老大的高度，但她不混幫派，所以就只有一個虛名而已。
再去學校，班上又有男生叫她“星二代”，齊染摔了手裏的書，說：“我不是星二代，我叫齊染，我叫齊染，我叫齊染，記住沒有？”
小夥子嚇得不輕，磕磕絆絆地說：“我只是開……個玩笑。”
“我不喜歡別人叫我星二代！我他媽也不是暴發戶，班上還有人不知道嗎？”
班級裏鴉雀無聲，她環視了一周，每個人都在看她。
那是她最難過的一段時間。朋友很少，家人又有了新的家人，好像跟她沒什麽關系。
只有一個任淮浪，在她心裏生根的任淮浪。
放學回家，她一個人走在路上，周圍人都在看她，她今天這麽一鬧，她的大名徹底在全校傳開了。
她從夏琳嘴裏了解到任淮浪的家境，她突然對他更上癮了。
盡管他所經歷的很多事情，都很無辜的，但他就是能那麽坦然地走著，把所有的目光踩在腳下，自己的傲氣從不會因為誰而削減。
他就是他，自己主宰著自己的心。
所以齊染隔了很遠去看他，想靠近又不敢，去向他學習。
“齊染。”齊染本正入神，一回頭，看見蕭燃朝他走過來，想必今天她在班裏的“豐功偉績”已經被他知道了。
“女老大做不做？”
“我做女老大，不做你小妹。”
“還想跟我平起平坐，做夢吧你。今天你得謝我。”
“謝你什麽？”
“妹妹，要不是我，你今天就挨打了。”蕭燃老大哥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頭，然後超過她，小跑著上了自家車，上車後，又拉下車窗玻璃，沖她眨了眨眼。
那時的蕭燃，神采飛揚。
齊染回頭，看到了對她望而止步的夏琳。
……
齊染都躺在浴缸裏睡著了，放在浴缸旁邊的手機鈴聲一響，她從夢裏驚醒過來。
剛醒，發現浴缸裏的水涼了，頭還很昏沈，所以脾氣也不大好。電話接通，她問：“有事麽？”
蕭燃問：“在家呢？”
齊染一手撩著水花，一邊說：“你管我在哪？”
“這麽橫。聽你這話，你是在家裏受委屈了啊？”
齊染：“誰告訴你我在家受委屈了？我看是你成天盼著我受委屈。”
“沒盼著你受委屈。是怕你受委屈不說。你還好吧。”
聽蕭燃這話，像是知道了些什麽。
齊染想了一會兒，說：“袁姝蕙跟你說的？”
蕭燃沒答話，只聽他說：“等著我去看你。”
這就等於默認了。
齊染嗤笑一聲，她算是看透了，袁姝蕙就不是個能藏住話的人，什麽事都得向蕭燃打報告。齊染都有點懷疑袁姝蕙是蕭燃安插在她身邊的間諜了。
齊染說：“蕭總大忙人，我哪敢勞駕您來看我啊。”
蕭燃：“那你來看我。”
“做夢吧你，不去。”
“我想見你。”
“我不想見你！”
“別鬧。”
“誰跟你鬧。”
“好，算我跟你鬧，成不成？”
“誰跟你鬧？！”
“我跟你鬧。”
無賴。
齊染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蕭燃聽著傳來的忙音，收了手機，笑了笑。長到這麽大，掛他電話的女人只有兩個，一個是他媽，一個就是齊染。
秘書進了他的辦公室，說：“蕭總，這是您要的資料。李亞薇早期原創作品受到了很多好評，也是沐森的首席設計師，但是近兩年她的設計開始出現雷同現象，最早是在兩年前受到了抄襲的質疑，不過因為被抄襲方是一個小眾的私人設計師品牌，所以沒有掀起什麽火花。”
蕭燃翻了一下文件夾，看到了齊染的作品，他微微抿唇一笑，想著她穿起來也會好看。
秘書又說：“但蕭總，其實國內設計師抄襲模仿甚至是覆刻一線品牌的設計的事情，已經泛濫成災，所以……”
蕭燃收了笑，擡眸對秘書說：“所以才需要以儆效尤。”
蕭燃將文件夾扔在了書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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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其實真的快要嚇死了。
杵在校門口鎮定良久，她的心臟才逐漸恢覆平穩。那時她才發現十二中的美麗不負盛傳，噴泉和秋菊都在金色的夕陽下盛放。
打了一場勝仗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感謝一下教給她“人生真諦”的任淮浪，於是又在一中校門口等了他許久。
他時間一向很準，下課鈴響十分鐘後，他會從學校裏出來。
他一出來，按照他一貫的路線回家。齊染再次追上去，說：“謝謝你。這是我送給你的信。”
當然，他依舊是不理她。
齊染手裏捏著信封望著任淮浪走遠的背影，覺得這人真帥，真酷！
順利逃過了第一天，第二天她也是帶著刀去了。中午吃完飯回來，齊染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，這時學校廣播站上開始廣播。
“經知情同學舉辦，高一七班齊染同學，因多次騷擾臨校高三學生，對該同學造成了持續性的困擾，現給予全校通報批評。海闊憑魚躍，天高任鳥飛，在當下作為一名高中學生，最緊要的任務是學習，希望同學們心無旁騖，落子無悔。”
齊染的筆頭停在紙上，英文單詞寫了半截。
她的成績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好，但也規規矩矩的，不出挑也不落後，她哪能料到有一天她也會因為這事上學校廣播啊。
十幾歲那時，這對她就是奇恥大辱。
齊染紮低了頭，一個秋天，外頭刮著涼風從窗戶裏吹進來，她腦門上後背上卻出了汗。
原本嘈雜的班級裏先是靜了一會，隨後喧聲再起。
置身其中，齊染感覺有刀從四面八方而來，刺到她身上。
挨過中午的自習課。
更殘酷的事情還是來了。
下午正在上第一節數學課，班主任敲門進來，點名叫齊染出去。
齊染放下手裏的筆，從後門出去。一擡頭，就看到已經趕到學校的父親，他和班主任站在一起，表情陰郁。
“我花錢讓你來這裏讀書，是讓你好好學習的，不是讓你處對象的！你成天去騷擾高年級同學幹什麽？”父親沈聲痛斥。
“我被迫的，爸爸，我也不想的。爸爸我想轉學。”她擡著頭，淚珠在眼眶裏打著轉。
當著老師面，齊平屹也沒有多說什麽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，說：“算了，有什麽事，回家再說。”
齊染又從後門回到教室裏，正好看到後排女生臉紮在書裏偷笑。
在這件事上，齊染雖然問心無愧，但她只有一張嘴，沒有話語權。她提心吊膽的回家，本來以為會再受罵，但沒有。
父親只是嘆了氣，讓她坐下，語重心長說：“既然上學，就要好好學習，不然荒廢了時光，不然，長大後會後悔。”
齊染點點頭。
“吃飯吧。”
“唉。”齊染點頭。
父親還破天荒地給她夾了菜，她滿心疑惑地望向父親。她有點難以置信，怎麽犯錯了，倒有了這待遇。
過了一會兒，父親說：“明天有個阿姨要來咱們家，這個阿姨你見過，叫程虹，演過很多電視劇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知道，我還看過她的劇。不過，真的是她來嗎？”
父親點點頭。
齊染沒見過什麽明星，聽說有明星來自己家裏，先是高興，畢竟曾經她們是那麽的遙不可及，然後又是奇怪，既然還是一個挺有名氣的明星，為什麽會突然來她家裏？
可等程虹的手臂勾著父親的胳膊來家裏的時候，齊染明白了一切。
婚禮典禮沒多久就舉行了，聲勢很浩大，請來了不少名流。在當天的晚會上，她見到蕭燃。
蕭氏集團是做商業地產的，不僅是香城的首富，在全國也能排得上號。
蕭燃本人也十分俊氣，再加上生來的貴氣，是十二中當之無愧的校草，但他讀高一高二的時候，人太不安分，拉幫結派，就是十二中的老大，但他升到高三後，人變得非常老實，一轉性格，整日沈迷於學習，糟糕的成績突然直線上升，老師都欣慰他終於開竅了。
江湖上到處流傳他的傳說，大家都說，蕭燃突然轉性，是吃錯藥了。
蕭燃穿著合身的西裝，拿了一只酒杯，像個大人似的坐在齊染旁邊，說：“你爸爸結婚，你怎麽不開心？”
“我沒有不高興，再說了關你什麽事。”齊染不想理他。
“果然是被全校通報批評還拿著水果刀進教室的高一小學妹，你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。”
齊染斜眼看他。
全校通報批評，他知道，可以理解。
但拿水果刀的事……
蕭燃說：“我知道你在想，為什麽你的事，我知道的這麽清楚。”
齊染：被猜中了。
蕭燃又說：“全校都有我的眼線，你信不信？”
齊染：有點信了。
蕭燃又接著說：“我覺得你很有潛力，資質非常不錯，我收你做我的小妹怎麽樣？”
齊染：神經病，到處收妹妹。
“不虧的，你好好想想。我可沒收過小妹。你要是當了我小妹，你就是十二中的女老大。”
“我獨生子女，當的很光榮，不需要什麽哥哥。”
蕭燃笑笑，推了推齊染，指著站在一起的父親和程虹說：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齊染斜了他一眼，能離她有多遠，就有多遠。
程虹和父親結婚後，齊染在學校的知名度即刻提升。別人都不叫她名字了，代稱：【星二代】。
齊染本來挺喜歡程虹的，程虹長的漂亮，她小時候還看過她的電視劇，而且關鍵是父親很喜歡她。
只是，有天晚上，她無意聽到程虹拿著她已經過世的母親的相冊問父親：“人們都說你前妻是個大美人，那麽，我和你前妻相比，誰漂亮？”
父親奪了相冊說：“唉呀，你又拿這個出來做什麽？”
程虹撒嬌說：“我就要你說，是她漂亮，還是我漂亮？！”
父親說：“你漂亮，你漂亮，你漂亮，行了吧。”
齊染手裏的杯子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。母親已經走了一年多了，為什麽還不能給予她尊重呢？為什麽在她去世後，還要被拿來做對比？
還有，父親。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說出這話來呢？他難道忘了自己是憑借前妻的才華和膽識才成為有錢人的嗎？
齊染跑過去，從程虹手裏奪回了相冊，對著木然的兩個人吼著：“我討厭你們，我討厭你們，我討厭你們！”
再加上蕭燃發了話，說齊染就是他新收的小妹，一時間齊染就真的被捧到了女老大的高度，但她不混幫派，所以就只有一個虛名而已。
再去學校，班上又有男生叫她“星二代”，齊染摔了手裏的書，說：“我不是星二代，我叫齊染，我叫齊染，我叫齊染，記住沒有？”
小夥子嚇得不輕，磕磕絆絆地說：“我只是開……個玩笑。”
“我不喜歡別人叫我星二代！我他媽也不是暴發戶，班上還有人不知道嗎？”
班級裏鴉雀無聲，她環視了一周，每個人都在看她。
那是她最難過的一段時間。朋友很少，家人又有了新的家人，好像跟她沒什麽關系。
只有一個任淮浪，在她心裏生根的任淮浪。
放學回家，她一個人走在路上，周圍人都在看她，她今天這麽一鬧，她的大名徹底在全校傳開了。
她從夏琳嘴裏了解到任淮浪的家境，她突然對他更上癮了。
盡管他所經歷的很多事情，都很無辜的，但他就是能那麽坦然地走著，把所有的目光踩在腳下，自己的傲氣從不會因為誰而削減。
他就是他，自己主宰著自己的心。
所以齊染隔了很遠去看他，想靠近又不敢，去向他學習。
“齊染。”齊染本正入神，一回頭，看見蕭燃朝他走過來，想必今天她在班裏的“豐功偉績”已經被他知道了。
“女老大做不做？”
“我做女老大，不做你小妹。”
“還想跟我平起平坐，做夢吧你。今天你得謝我。”
“謝你什麽？”
“妹妹，要不是我，你今天就挨打了。”蕭燃老大哥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頭，然後超過她，小跑著上了自家車，上車後，又拉下車窗玻璃，沖她眨了眨眼。
那時的蕭燃，神采飛揚。
齊染回頭，看到了對她望而止步的夏琳。
……
齊染都躺在浴缸裏睡著了，放在浴缸旁邊的手機鈴聲一響，她從夢裏驚醒過來。
剛醒，發現浴缸裏的水涼了，頭還很昏沈，所以脾氣也不大好。電話接通，她問：“有事麽？”
蕭燃問：“在家呢？”
齊染一手撩著水花，一邊說：“你管我在哪？”
“這麽橫。聽你這話，你是在家裏受委屈了啊？”
齊染：“誰告訴你我在家受委屈了？我看是你成天盼著我受委屈。”
“沒盼著你受委屈。是怕你受委屈不說。你還好吧。”
聽蕭燃這話，像是知道了些什麽。
齊染想了一會兒，說：“袁姝蕙跟你說的？”
蕭燃沒答話，只聽他說：“等著我去看你。”
這就等於默認了。
齊染嗤笑一聲，她算是看透了，袁姝蕙就不是個能藏住話的人，什麽事都得向蕭燃打報告。齊染都有點懷疑袁姝蕙是蕭燃安插在她身邊的間諜了。
齊染說：“蕭總大忙人，我哪敢勞駕您來看我啊。”
蕭燃：“那你來看我。”
“做夢吧你，不去。”
“我想見你。”
“我不想見你！”
“別鬧。”
“誰跟你鬧。”
“好，算我跟你鬧，成不成？”
“誰跟你鬧？！”
“我跟你鬧。”
無賴。
齊染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蕭燃聽著傳來的忙音，收了手機，笑了笑。長到這麽大，掛他電話的女人只有兩個，一個是他媽，一個就是齊染。
秘書進了他的辦公室，說：“蕭總，這是您要的資料。李亞薇早期原創作品受到了很多好評，也是沐森的首席設計師，但是近兩年她的設計開始出現雷同現象，最早是在兩年前受到了抄襲的質疑，不過因為被抄襲方是一個小眾的私人設計師品牌，所以沒有掀起什麽火花。”
蕭燃翻了一下文件夾，看到了齊染的作品，他微微抿唇一笑，想著她穿起來也會好看。
秘書又說：“但蕭總，其實國內設計師抄襲模仿甚至是覆刻一線品牌的設計的事情，已經泛濫成災，所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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